在三国时代,涌现出了一大批文臣武将。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,一些文臣的手段,甚至要超过武将。因为他们杀人不见血,天下棋盘也是尽操其手。但是这些文官,也最怕一件事。所谓“千里马常有,而伯乐不常有”。有多少顶级谋臣,因为没有遇到明主,白白葬送了自己的大好才华。如陈宫之于吕布,田丰、沮授之于袁绍,都是最直观的例子。
尽管刘备善于发掘人才,其麾下武将有黄忠、魏延;文臣有刘巴、许靖,都是在加入蜀汉集团之后,这才重新散发出了自己耀眼的光芒。但是不排除刘备有看走眼的时候。有这么一位大才,他因为不受重用,在任职期内喝酒误事,刘备得知以后,便打算将其杀掉,好在诸葛亮及时劝阻了他。那么这个让诸葛亮力保的人,又是谁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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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——不是庞统!受《三国演义》影响,在不少读者印象中,庞统在莱阳县做县令之时,因为怀才不遇,所以对待政事很是消极。于是刘备故意派了莽撞的张飞,想要给他一个教训。却不料庞统展露自身才华,震撼了张飞以及刘备,最终获得了刘备倚重。需要指出的是,这毕竟只是小说家言。而在历史上,差点因为喝酒误事被刘备杀掉的人,其实是蒋琬——诸葛亮之后的接班人。
据《三国志·蒋琬传》记载:“琬以州书佐随先主入蜀,除广都长。先主尝因游观奄至广都,见琬众事不理,时又沈醉,先主大怒,将加罪戮。”蒋琬少有清名,乃是诸葛亮非常看好的接班人。当刘备想要杀掉蒋琬之时,诸葛亮却高呼不可:“蒋琬,社稷之器,非百里之才也。其为政以安民为本,不以脩饰为先,愿主公重加察之。”
诸葛亮的意思是说,蒋琬有很大本事,以他的才能是不应该治理区区百里的郡县之地的。对此,刘备并没有相信诸葛亮的说辞,不过他考虑到诸葛亮、蒋琬都是荆州集团内部的领袖人物,便放弃了杀掉蒋琬,改为罢官:“先主雅敬亮,乃不加罪,仓卒但免官而已。”
不过蒋琬也没有就此沉沦,在刘备进位汉中王之时,蒋琬又重新被任命为尚书郎。可能刘备先前罢免他,是想要打磨一下蒋琬的性子吧。不过从蒋琬日后的表现来看,他的品行也确实值得称道。据《三国志·蒋琬传》记载:“东曹掾杨戏素性简略,琬与言论,时不应答。”杨戏不爱说话,这不是他的错,但偏偏有人拿这个来搬弄是非。对此,蒋琬不置可否:“人心不同,各如其面;面从后言,古人之所诫也。戏欲赞吾是耶,则非其本心,欲反吾言,则显吾之非,是以默然,是戏之快也。”后来还有个叫杨敏的人,也诋毁蒋琬,不过后者都没放在心上。可见蒋琬这个人,当真算得上宽宏大气。
另外,蒋琬也非常的谦虚。诸葛亮开了丞相府之后,数次征召蒋琬入府,想对他多加培养。但是蒋琬却认为自己的才能不够,列举了其他几位名士。“建兴元年,丞相亮开府,辟琬为东曹掾。举茂才,琬固让刘邕、阴化、庞延、廖淳。”诸葛亮晓之以理动之以情,最终才将蒋琬拉到了丞相府中任职。由此可见,蒋琬高风亮节,颇有古之名士的风范。
当然,品行不是决定性的因素。不过蒋琬的能力,也确实不熟诸葛亮。众所周知,刘备在创业前期四处征战,其中最大的一个依仗便是诸葛亮给他做的后方工作。别看只是后勤,那工作也是相当不容易。诸葛亮在这时候,不仅需要帮助刘备继续教化百姓,还要注意后方留守官员的奖惩。同时,粮草的筹措和运输到前方,也是诸葛亮工作中的重要一环。
后来诸葛亮亲率大军北伐,这个后方重任,便是由蒋琬一手处理的,而且从未有过差池:“亮数外出,琬常足食足兵以相供给。”对于蒋琬的能力,诸葛亮愈发喜爱赞叹,甚至不惜向刘禅秘密预定了蒋琬做接班人。“亮每言:‘公琰讬志忠雅,当与吾共赞王业者也。’密表后主曰:‘臣若不幸,后事宜以付琬。’”
蒋琬终究没让诸葛亮失望,在后者死后,蒋琬凭借其过人能力,安稳住了朝野上下。“时新丧元帅,远近危悚。琬出类拔萃,处群僚之右,既无戚容,又无喜色,神守举止,有如平日,由是众望渐服。”在笔者看来,这确实是一国之丞相的气度。这样一场潜在的朝局危机,便轻易的被蒋琬化解了,可见其手段高明之处。
蒋琬当政之后,不惜亲身犯险,率领手下在接壤曹魏集团的汉中之地入驻。六年之内,魏国得知蒋琬坐镇汉中,未敢有丝毫进犯。而蜀国的内政,也在蒋琬的治理之下,逐步上升。甚至诸葛亮多年兴兵北伐造成的国力亏空,也被蒋琬慢慢磨抹平了。
只可惜,蒋琬壮志未酬,最终病逝在了蜀地前线涪县。临死之前,蒋琬举荐费祎继承自己的位置。后来费祎当政期间,蜀国也是安享太平。蒋琬、费祎的当政,可以说是为蜀国延寿了起码二十年,对蜀国的贡献不可谓不大。对此,史学家陈寿曾这么评价:“蒋琬方整有威重,费祎宽济而博爱,咸承诸葛之成规,因循而不革,是以边境无虞,邦家和一,然犹未尽治小之宜,居静之理也。”
颇为可惜的是,在蒋琬、费祎去世之后,蜀国有陈祗乱政、黄皓当权,最终致使朝局再次陷入到了动荡,间接加速了蜀国的灭亡。
参考书籍:《三国志》